侠者
入夜，书生脱下长袍，锵锵入梦。
忽然，他的窗子被人推开，而后又被关上。
“谁啊——”书生话还没有说出完。
一只大手就捂住了他的嘴巴。
“莫要高呼，否则，我杀了你！”
书生赶紧摆手，自己不会喊人。
又眨眨眼，可怜兮兮地看着蒙面人。
男人没有管书生，他密切地注意外面的一举一动，直到脚步声渐渐远去，他才松了一口气，手也从书生的嘴上移开。
男人刚想走，衣角被拉住。
他转过头一看。
书生正可怜吧唧地盯着自己。
“你有事？”男人沙哑问道。
被男人一盯，书生吓得连忙松开手，脸看向其他地方，转移恐惧。
“那个，我有点金疮药。你的手受伤了——”
“成吧！”
男人稍微一思考。
就坐了下来。
黑夜中，书生披了件长袍，就这月光，下床为他找药。
摸来摸去，好不容易，总算找到了。
书生坐在男人旁边，看着血迹，有点渗人。
“别婆婆妈妈地，要帮我就直接点。我是大侠，不怕疼！”
书生稍微宽了心，还是小心翼翼撕开他的衣服。
“这是怎么来的？你不是大侠吗？”书生看着长口子，打了湿的帕子一点点擦拭。
生怕自己笨手笨脚，弄疼这个人。
男人哈哈一声，笑道，“谁说大侠就不受伤了？大侠嘛，比你们这些普通小老百姓容易受伤多了。”
书生很认真地听，但他不懂。
擦拭完毕，他开始上药。
冷不丁，有点可怜这位大侠。
“既然大侠要受伤，为什么你还要当大侠啊，好好过日子，不是很好吗？”书生愤懑道。
男人想了想，灯光下，书生眉眼温柔，是不见风雨的寻常巷陌。
“大概是——我们这样的人，都是一群放荡不羁的人，官场有官管你，市场有吃穿管你，我们，谁也管不着。”
“无聊！”书生将纱布绑在伤口处，两人关系莫名近了起来，“你说的那种自由，我怎么感受不到啊？”
男人笑笑，忽然，拦腰抱起书生，一个闪身，凌波微步，直接在空中飞来起来。
书生吓得半死，知道自己置身于高空，眼睛都不敢睁开，死死靠在男人怀中。
“你干什么啊！”书生委屈道。
男人笑着道，“你不是没感受过自由吗？现在你看！”
书生原本不想睁开眼，还是有点好奇，悄咪咪地探头去看。
耳际如风，整个人置身在空中。
只一眼，就不怕了。
嘴里好像很多话，愣是不知道说点啥。
这一晚，书生躲在男人怀中，静静地和他看万家灯火。
近天明，男人才折回客栈。
“那个，我走了——”男人来到窗边，轻声道。
“你还会回来么？”书生脸色一白，站起身，想去追。
“也许吧——”男人笑笑。
书生心微微一宽，笑道，“下次你要是受伤了，一定要来找我啊。别的本事我没有，包扎，我可会了！”
书生的笑就像一个捕捉雀鸟的笼子，充满诱惑，男人几乎就要开口留下。
最后，男人笑着说，“好啊！我一定会来的。”
说完，纵身离去。
评论